我原是人类之中最乐于交际、最随和亲切的一员,却被所有人弃如敝屣……就这样,他们对我而言,渐渐疏远、陌生,最后形如陌路,而这也正是他们一直想要的结局。

《一个孤独漫步者的畅想》 我挺讨厌自己的。

以前我并不爱发朋友圈,也不屑做什么发声。虽然不甚合群,但也很少忤逆群体的意思;相反,在班里、群体里,只要是大家做出的决策,我便提出意见,尽力去做。与人吵架骂街么,更是不会;前些日子在微博被一个粉红喷的祖坟冒烟,想了半天自己把自己气笑了——一个骂人的词都憋不出来。“涨红了脸,额上青筋条条绽出”,说的便是我了。

只是以前平日,大家聊聊吃喝玩乐,最边缘的也就是背地里说说别人的八卦,极少有过正面冲突。和和气气地也便过去了。

去年来,精确的说应该是南中国以来,忽地变了个画风。说是换了颜色的粉红小兵也是不为过的。滥用武力打暴大,喷;哨子不得善终,喷;友人在中国病毒这个说法前内心动摇,也喷。从外看来,就是这个人就像市场买菜的阿姨,似乎对所有东西都一股子不满的气息,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
时常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的朋友圈,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,嫌弃的不行。若自己听众能有那么多的话,一定有一万个人,手里准备着那篇“若你不满意,就亲自回祖国建设”的文章,准备打印了塞我嘴里。

如果说我从粉红小兵那里学到了什么,一定是那种“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”的精神。平时练剑道,去靶场,为了强身健体之外,冥冥之中觉得有一天会派上用场。我还六七岁的时候。一天,和我妈在县城里散步,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快速跑过来,抢了我妈的挎包,把她推倒在地,一溜烟地向巷子里跑去。那巷子很长,尽头是一家网吧;我看着影影绰绰地那人似乎跑了进去。一时间血脉偾张,从墙角捡了一块砖头,拍了拍上面的灰,朝着坐在地上的我妈说:“走,我们去网吧里看看。”

最近看完《请回答1988》,觉得自己就像更年期的狗焕妈一样,叨逼叨叨逼叨没完。又想起我妈小时候对着我说:“你以为我想说那么多啊”,会心一笑。我当然不想这么苦口婆心编排星巴克小票长度的废话,如果有这么个人,我也想对着他说:“咱们出来打一架,谁赢了算谁对”。真理在大炮射程之下,屡试不爽。

但转念一想,若自己也陷入这种念头之下,还做得什么研究,参军算了。一面压制着自己的冲动,一面想着如何说理,可也是门学问。

行了,暂时来说道德诫命对我还是很有推动的,大道理还是留着给别人吧。well fed enough.

“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”,如是而已。


原文于二〇二〇年四月十日。 修改于二〇二一年十一月三十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