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长一段时间都身处在集体组织里,一来害怕脱离集体便会被霸凌孤立,二来能力欠缺无法自娱自乐,没有那种特立独行当化外人的勇气和智识,随大流地参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庆祝活动;尔后也组织活动,不亦乐乎。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些零碎片段,能记住的细节寥寥无几。 等本科毕业,在瑞典一个很小的城市,中国人屈指可数;一起过节也只有包包饺子,看看联欢,乏善可陈(反倒是跟瑞典舍友们一起庆祝的圣诞节宿舍走廊宴会记忆犹新,他们抽嗨了之后会开着重金属摇滚乐把客厅的家具一一摔烂)。再加上生日前后每每赶上长途飞机回瑞,自己想要庆祝的心情在经济舱的狭窄空隙中大概是生长不起来的,只得合着干冷的鸡蛋沙拉和切片面包一同咽下。
这种对节日和庆祝的无感滋养出一种冷眼旁观和抵触。过节的流程无外乎一桌子的饭菜,旅游景点,烟花炮竹四射,一群人倒数,再加上闪闪亮的2025年艺术字或一些吉祥话;一种逛潘家园或地方玩具城的感觉,既吵闹又无趣。而我的暴论则是,绝大多数人,尤其是擅长吉祥话之上的那批,总抱着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心情,寄希望于一些易于获得的变化,来给自己的生活加上憧憬。年份的变动,不过是一分一秒徒增而已,只因为它在人一生之中的占比稍大;再加上群聚起来,以多人的业力,就能拥有外力庇佑,于是乎在下一秒的自己就能与上一秒的自己天差地别,最终完成自己定下的一年目标,走向人生巅峰。
寄希望于外力,总是无法稳定的。已成的胡适“打牌”日记网络段子便如此,第一天立下誓言如何如何,接下来日日打牌,忏悔一日,再接着打牌。虽说这个日记真实性不可考,我随手一搜似乎是另外一则故事,但这是题外话,怨天尤人想要戒瘾的朋友转日又是沉湎其中,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,便是一证。
想来所有的目标最终都要靠自己实现,而只要下定决心去一点一滴啃掉目标,那过节本身便无足轻重。
走极端又是不必的。现代社会的许多设计都在像这些“节日”的约定俗成中使人获得便利,完全的抛弃不免丧失了许多乐趣。今年跨年的时候,自然而然的表露“庆祝似乎没什么意思”,反而会扫兴,招来一顿痛骂。再来,很多时候下定决心的契机也是五花八门,如果通过过节带来更多的变化,进而让自己心态转变,朝着自己想要的路子走下去,那也是一条便宜之路;条条大路通罗马,如是而已。